究竟什么是科学 (下)

来源:生态科学 【在线投稿】 栏目:期刊导读 时间:2020-11-02
作者:网站采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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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吴国盛北京大学科学史与科学哲学研究中心主任 今天提倡博物学,实际上是要激活古老的东方文化传统中的这个因素,来纠正和克服当代主流科学中出现的某些自身难以克服的问题 近

吴国盛北京大学科学史与科学哲学研究中心主任

今天提倡博物学,实际上是要激活古老的东方文化传统中的这个因素,来纠正和克服当代主流科学中出现的某些自身难以克服的问题

近代科学的形象与任务

从考察两个重要的人物进入对近代科学的讨论,一个是英国的弗朗西斯?培根,一个是法国的笛卡尔。培根有一句名言叫做“知识就是力量”,他是近代科学的一个预言者和设计师,他强调近代科学必须用来增进人类的物质财富,所以他谈到知识就是力量的时候,已经指明了近代科学的发展道路。培根科学代表着一种新型的科学形象,就是力量型的科学,科学技术必须转化为生产力,必须转化为一种巨大的力量。

另外一种科学的形象可以由笛卡尔来标志。他也有一句名言,叫做“我思固我在”。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比较深奥,但却指出了近代人的精神世界所发生的一个重要转型。首先,它表明了现代是一个以人类为中心的时代。“我思”成了这个时代一个基本的价值原点,从此以后,世界上万事万物的价值判定都要按照“我”来进行判定,它是否存在,它以什么方式存在,它存在的价值如何,必须以“我”为根据,这个“我”当然不是笛卡尔本人。这是一个大写的我,是主体,因此,笛卡尔宣告了一个主体时代的到来。再者,“我思”的这个“思”表达了对希腊理性科学的一种继承,笛卡尔像希腊人一样认为,世界本质上是一个思的世界,是一个理性的世界,是一个内在的世界。只不过,这个世界过去不由人所掌控,而是一个超越的神的领域,现在,开始回归到“我”的范围之内。所以笛卡尔指出了现代人类精神的基本动机是主体的“思”,其实也就是尼采后来所说的will to power,强力意志,或者求力意志。这种强力意志、求力意志构成了近代主体性的主要内容,也构成近代文明的主旋律。主体意志的开发,主体意志的展示,主体意志的实现,展示了现代文明的基本轨迹。

过去的哲学史经常说笛卡尔是讲演绎推理的,培根是讲观察归纳的,笛卡尔是理性主义者,培根是经验主义者,这样说对,但比较表面化。其实他们俩之间有内在的一致性,他们的一致性就在于他们共同的认同科学都必须是力量化的,都必须是有效率的,都必须是能看到物质效果的,所以近代科学一开始,它给自己规定的任务就是要有所作为。所以近代科学的形而上学基础是控制自然、征服自然、改造自然,这是新科学的一个使命,这样的使命在过去从来没有过的。过去有科学,但是过去的科学的任务是理解,是一个综合型的、理解型的知识。人生活在世界上本来就是一个很渺小的物种,它属于大地,属于自然,在中世纪属于上帝。人生的使命在于意识到这种归属。但是近代以后,这种思想全都变了,世界是属于我们的,自然是属于我们的,地球是属于我们的,一个主体意志正在上升,这个上升的主体意志要表现自己,因而新型的科学必须是力量化的。

近代数理实验科学

1. 近代数理实验科学的基本特征。这样的体系基于近代科学的数学化纲领和还原论纲领,就是把质的东西全部还原为量的东西,过去的一滴露珠,树上一只鸟的叫声,一段黄昏天空的云彩都具有独特的意义,但是在现代的科学世界图景中,它们都不具有特殊的意义,除非它被纳入要征服和控制的体系中来。如果云彩本身是漂亮的,那么可以做模拟,可以在各种各样的艺术形式中再现它等等。所以说,控制的、支配的动机,要求数学化、还原论的纲领,这是近代的数理实验型科学的基本特征。

近代科学经过20世纪的发展,让我们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自然界本身未必是一个机械论的体系,我们的生命系统未必是可以完全还原的,所以20世纪兴起的很多新的学科,比如控制论、信息论、系统论、耗散结构理论、非线性科学、混沌学和生态科学等等。这些新的学科越来越展示了一个和古典科学不相同的世界图景。人们发现,世界本质上可能是复杂的,而不是简单的,也不是完全可控制的。这样一种思想,这样一种新的科学理念,实际上构成了对近代数理科学的一系列形而上学基础的质疑。

2. 近代数理实验科学的极限。在地球上面,近代科学与技术实施了种种对生命系统的控制,对生态系统的控制,但是我们忘了一点,就是生命系统、生态系统本身并不是一个可以被完全控制的系统。生命本身十分奇怪,当你试图按照某种决定论的方式去改造它的时候,结果你会得到与你预想完全不一样的后果。过去有句老话,“人算不如天算”,这在现代生态科学中表现得最充分。你费尽心机想拯救某些物种,结果发现你没有把它拯救住,因为生命系统后面有复杂的生态联系,而且人类目前对生命系统的了解应该说仅仅是皮毛,它后面所蕴含的无限复杂的关系还不为我们所知。令人很难相信,生命系统可以完全纳入控制论的范围之内,我想,这是近代数理实验型科学所遭遇的极限。

文章来源:《生态科学》 网址: http://www.stkxzz.cn/qikandaodu/2020/1102/480.html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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